南吾

【耀all】中文房间(4)

【耀all】中文房间

#耀all,耀吹

#私设如山,ooc预警

#文中地点人物案件皆为虚构

#会出现角色死亡

#精神变态描写,血腥描写,会有不适描写

#文中出现观点仅为情节服务,不代表作者观点,也不代表角色

#如有不喜不适,请尽快右上角,请勿纠缠,各自清净

#自由心证的作者,自由心证的更新

#以下正文


“装模做样,装模做样,亚瑟。”基尔伯特催促道,“你就不能直接说你的侧写吗。”

亚瑟坐起身来,像从沼泽里起身,缓慢而艰难。但当他坐直,再一次把双手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又是那个高傲而锐利的年轻博士。

“他不是雕刻师,但可以说是雕刻师的继承者。”亚瑟把资料一张张放回档案袋里,抬起眼睛看向基尔伯特,“继承了雕刻师的罪恶,刚刚踏上罪恶的道路,还不够成熟。”

“怎么说。”基尔伯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从另一种专业的角度得出一个结论。虽然他一直怀疑雕刻师是否是弗朗西斯,但事实上内心还是比较偏向是的。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但是,作为警察,一些证据的缺失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太粗糙了,格局太小了。”亚瑟回答得很快,“这是一场‘晚宴’,但用来招待客人还是不够精致。”

“晚宴。”基尔伯特细细的品味这个带着血腥味的词语,“我们没有发现他有食人倾向。”

“这是①希律王之宴。招待的不是人,而是欲望。”亚瑟挂着一丝冷笑,“被剖开的腹腔会聚集大量鲜血,器官上利器的伤口为了更好的入味。因为有些‘食材’并不很新鲜,鲜血可以让它们重新饱满。那个四肢被绑在身后的被害人既是盘子也是食材,花纹的雕刻是装饰。周围的手都是欲望,欲望撕开另一个人的欲望,暴露在月光之下。晚宴菜品要有搭配,心脏配肝脏,肺片配胃片。分量要足,卫生要好。

首先来访的是蝇虫,丰富的养分和尚且有余温的温床是现在这个季节难得一见的好地方,繁衍的欲望驱使着他们来到这个晚宴尝第一口汤。然后是食腐的分解者,它们纯粹的生存欲望潮水一样的来袭,跟在后面不知饱的吞食。

人类是来的最晚的客人,他们瞠目结舌看着残羹剩宴,措不及防地把恐惧咽下肚子,被恐惧驱使得逃跑,又被欲望驱使着返回。他们带着各种欲望:被冒犯的愤怒,被注目的满足,猎奇的渴求,隐秘的刺激,一个个闪光灯会把这个晚宴变得盛大而堂皇。之后无数的人都将出席,他们的欲望会滋长,又在和蝇虫的抢夺中得到满足。”

亚瑟说话的时候语调冷漠的没有起伏,翡翠的眼睛犹如一潭湖水,剔透的碧绿似乎能把阳光困住,清澈却不见底的明亮。

他吐出的语言是一片沉重的烟,缓慢地漂浮在空中,涌动着把空间一缕缕扭曲。在这烟里,人是失重的,上下是紊乱的。你能看到一切变化的过程在缓慢发生,世界无可阻挡地变成一个不可理解的东西。

“这就是他为什么往里面塞那些内脏的原因是么。”基尔伯特自言自语地确认道,“不管见到多少次,我都无法认为他们这些变态是人类。”

“很巧,他们也不认为我们是人类。”亚瑟语气生硬地说道。

“这样病态的行为,”基尔伯特每次听完亚瑟的侧写都觉得惊人得细致,他总是不愿细想亚瑟何能如此,“我觉得非常有‘雕刻师’的风格。”

亚瑟摇了摇头,“只是像而已。这个凶手作案太粗糙了,他竟然用酸去腐蚀指纹。”

“这难道不是为了阻碍调查吗?”路德维希不解地发问,这是非常细致的清除线索,怎么会粗糙呢?

“正是如此。”亚瑟微微地耸了耸肩“他从创作中抽身出来,特意为了不留下证据而做了多余的事。雕刻师不会用这样的手法去处理他的‘原石’,他会去‘雕刻’每一个手指,非常自然的掩盖指纹。例如把皮剥下去。”

亚瑟面色如常地说了一些可怕的话,路德维希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雕刻师对于基尔伯特和亚瑟这些直接面对他的人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而且,他还撒上了营养料。”亚瑟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这是他最大的败笔,证明了他的不成熟。”

“因为我们可以查到营养料的来源来划定嫌疑人范围吗?”路德维希试图用靠近雕刻师的思维来推测。

“不,营养料要么是自制地,要么是非常普通的类型,不会有什么用处。”亚瑟瞥了一眼路德维希,干脆地否认道:“重点在于雕刻师不会用营养料这种低级的手段来展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会让尸体自身去吸引蝇虫,而非营养料。这破坏了作品中欲望的表现,就像在晚宴上炙烤恰到好处的牛排上撒上一堆千岛酱,让人讨厌的多余。”

“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基尔伯特问出关键问题,“拙劣的模仿?”

“是不成熟,他在一段时间缺乏一个‘导师’,不,是‘家长’的引领。”亚瑟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他不自信,他没有把握让一切做到标准。一开始腹腔的出血量就不如他预料的足够,之后指纹的处理和内脏的摆放又暴露了他的胆怯。并且他不习惯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看法,可能长长被忽视意见。对自己要求严格,但又屡遭失败。他不能确认自己的所有安排可以如预料一般,所以他撒上了营养料。”

“最重要的是,这个主题。”亚瑟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开口了“雕刻师几乎很少将他的作品和背景环境产生交流,更多的是割裂的个体,最多和特定个体表达希望情感上的共鸣。这次的案子有着本质的不同,这次的‘作品’和整个环境交流的太多了。而雕刻师不喜欢自己的作品被环境影响,是他影响环境。”

“可雕刻师做过一个非常相似的案子,”路德维希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是叫……”

“好了,这个之后再说。”基尔伯特连忙打断路德维希的话,悄悄地关注了一下亚瑟的情绪。

亚瑟勉强地笑了笑,下意识地移开脑袋,然后再转回来,并不像在这个话题下继续。

“你的意思是说,雕刻师在引领他,而他却在一段时间里失去了引导。”基尔伯特敏锐地得出结论,顺便转换了话题。

“正是如此。”亚瑟轻轻地点了点头,“在我看来,就是在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被关在我这里的两年。”

基尔伯特点了点头,但路德维希立刻问出来另一个问题,“可他为什么能留下和之前配套的刀具,他从哪里得到的呢?”

“这应该你告诉我。”亚瑟又露出了一个公式的笑容,“证据是事实的遗产,侧写是基于证据的解释。如果侧写要真的神奇的像魔法一样,那世界上的事情可真是简单了许多。”

路德维希看着自信的亚瑟和思索的基尔伯特,他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是缺页的小说,没有前情的故事,云中的城堡。没有根据没有来由,只剩下突兀的情景,自己是不知道剧本的角色,找不到适合的位置。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路德维希皱了皱眉头,忍不住不断搓着指节。这种一头雾水的现实让他有一种烦躁感,抓着一团无从下手的糟糕,站在无处可去的岔路。路德维希深深呼吸,在空气涌入肺泡的膨胀,隔膜肌拉伸的呻吟声中,似乎有一片微不足道的破碎的声音,可这的的确确地证明着在他内心某处蛛网般的裂隙在延伸。

路德维希甚至意识不到这些,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因为这个陈年旧案的麻烦而感到焦躁,感到不安,感到不断翻腾的情绪在蒸腾。

他使劲掐了一下手,半月的痕迹一时印在指节上。他从身边抓起一个线头,无论如何打算一试,“柯克兰博士,之前我就想问您,为什么那个在最里面房间叫王耀的人会知道在外面发生的雕刻师的案子?”

听到路德维希问这句话,基尔伯特和亚瑟都露出了一副微妙的表情,似乎是有着一些“又是他”的了然,一些“这该怎么解释”的无奈,和“真让人头大”的苦恼。

“王耀啊……”基尔伯特重复了一下这个难以解释的名字,像是吃了一片冰镇柠檬,“路德你什么时候见到的他。”

“他在见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时候去的中文房间。”亚瑟想到这个就不免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向路德维希说道,“如果我能预见这件事,我就不会让你独自会面。”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把那家伙看得那么严,无非只是说上两句话。”基尔伯特为路德维希开解道,“不过,他跟你说了什么?”

看得出来,基尔伯特并不是真的对路德维希见王耀这件事很放心。路德维希想了想,说道“他跟我说了说歌剧,然后就提到了大概说是因为警官都在忙于调查雕刻师的案子所以没有办法欣赏。当我想要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柯克兰博士就来了。”

亚瑟不由得扶额,路德维希的复述很简洁,也的确将主要内容概述出来。但这对于一个心理医生来说这可以说是完全不够的。有些重点正是在那些被概述的内容里,无意识的忽略不代表没有进入意识的影响中。

他思索了一下,推测道:“你仔细回忆一下他说的话:从一开始他应该并没有说出有效信息,只是根据你的着装推测你的职业,再根据你的行动推测你是和我一起来的。然后说一些模糊暗示的语句引导你的思考,观察你的反应。最后说出一个听起来惊人的转折,仿佛他知道什么秘密。”

亚瑟的话让路德维希不免有些惊讶,因为他说的的确没错。但路德维希还是存在一点疑问“可他为什么能准确的说出雕刻师的案子呢?”

“这就像诈骗一样,根据一些现有的东西,只要随便说一个有可能性的事情就够了。像看到你从远处走来,结合前面几间牢房里的人,挑一个最能吓住人的跟你说。如果对了,就成功;不对,也会给你一个疑问,最差也只是被当作精神病的胡言乱语。他都被关在这里还在乎是不是精神病的胡言乱语吗?”

亚瑟虽然没有在现场,可是他非常自信的解释道。他相信自己非常了解王耀,他懂得王耀的语言花招。他也知道,当王耀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外来的陌生人的时候一定会忍不住用语言戏弄他。

王耀非常擅长这件事,可以说是个心理学高手。有的时候亚瑟都在想,如果王耀没有过界,如果他专攻在心理学领域,他一定也会是一个在这个领域和自己并肩的人。毕竟,亚瑟在心理学上也已经到达一个未开拓的边缘,他没有同路人可以并肩,尤其是和他无论是学术上还是品味上如此契合的人。

但是,王耀越界了。

所以他是一个关在玻璃后面的犯人,而他则是站在玻璃外面的医师。

听到亚瑟这样确信的语言,路德维希依旧还在心里留存着一些疑问。但看着基尔伯特和亚瑟并不想继续多说的样子,只好换了一个问题。

“那么这个王耀又是因为什么而被关进这里的呢?”路德维希如此问道。

亚瑟没有说话,只是眯了眯眼睛,但没有出言阻止。即使他现在不说,之后路德维希从基尔伯特那里,从警局的档案里也可以知道这些。可他就是不想告诉路德维希。基尔伯特倒是无所谓,简略地向路德维希解释了一下。

“非法拘禁,证据不足的加重绑架,外加精神病辩护。”说起这个基尔伯特就烦躁,他使劲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完全就是那种反社会的精英那一类,但还是有一个他的学生逃了出来,好像是个日本人,于是他被抓了。不过他也算是天才了吧,坏的意义的那种。”

“他当然是天才,比那些所谓的‘天才’更名副其实。”亚瑟毫不吝啬对王耀的赞叹,“他是非常年轻的外科医学博士,已经在大学里担任教授,并且发表过很多重量级的论文。所以之前在他被逮捕的时候,医学界都很受震动。”

“他也是在两年前被逮捕的,对吗?”路德维希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仿佛发现了一条隐秘的丝线通向某个谜团。

“两年前光是被送进这个医院的就有上百人,”亚瑟不动声色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可不是什么特殊之处。”

路德维希也觉得自己一时太过想当然了,但又难以忽略这样的直觉。毕竟有时候普通人的直觉会比深思熟虑后更准确。于是他暂时把这个想法存放在思维的角落。

忽然,亚瑟身后原木柜子上的座机开始哔哔作响,刺耳的机械合成的声音接连不绝。躺在沙发上的基尔伯特差点被吓得弹起来,亚瑟也下意识捂住靠电话的耳朵。路德维希倒是适应良好,在前线重案组这样的铃声真的是太熟悉了。

自动应答开启,座机对面传来警卫急切的声音

“院长先生,有人潜入了副楼地下二层,我们现在正在加大搜索力度,但我们需要您的权限,请您尽快回复,请您尽快回复!”


①希律王之宴:非常有名的圣经故事和绘画题材,公主莎乐美想要得到施洗约翰,于是为希律王献上七重纱舞,得到了施洗约翰的头颅,并扒出他的舌头当场亲吻他。

文中的大段侧写受本人的知识所限或许有不严谨的地方请谅解。

展示了一点点亚瑟、基尔伯特和雕刻师的过去

实际上可以看出亚瑟有着非常强的共情能力,而这,总是故事的转折点

王耀的影子会始终出现在这篇文中的

最后我还是要搞事情,毕竟计划这只是个中篇,要加快情节的推进啊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各位,非常希望各位留下红心评论,这都是对本人的鼓励

感谢!

评论(27)

热度(451)

  1.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