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吾

【耀all】中文房间(3)

【耀all】中文房间

#耀all,耀吹

#私设如山,ooc预警

#文中地点人物案件皆为虚构

#会出现角色死亡

#精神变态描写,血腥描写,会有不适描写

#文中出现观点仅为情节服务,不代表作者观点,也不代表角色

#如有不喜不适,请尽快右上角,请勿纠缠,各自清净

#自由心证的作者,自由心证的更新

#以下正文


路德维希离开弗朗西斯的门前,向着之前亚瑟走的方向,往走廊深处走去。重复的房间和重复的布置,关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邪恶。透过栅栏和玻璃后,是一双双干枯的深井,只有淤泥沉默在眼底,让人失重的混沌。

路德维希步子迈得飞快,很快他就走到了走廊的另一端。另一端有另一个被封锁的电梯,因为没有看到亚瑟,路德维希认为他先从这个电梯上去了。

拿出手机,路德维希确认了一下时间,这个谈话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很多,刚刚过去十五分钟。可是他自己也没有磁卡,并不能离开这个楼层,但又不想再去和那个披着人皮的魔鬼说话。

“如果你找亚瑟的话,他刚刚离开。”一个非常温和的声音从旁边的房间传来,就像在午后咖啡馆里遇到的亲切好邻居一样的声音,“你可以在这里稍等一会儿,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有急事找他吗?”

他的话语礼貌而亲近,体贴又热心地帮助一个陌生人解决他的问题。如果不是在一个精神病院的牢房里的话,这个场景或许会更自然一点。

路德维希抬头起头,站在房间中间的是一位亚洲人。听不出是哪里的人,他的语速不快,有着一种微妙的韵律。

这个人完全和其他被关在房间里的人似乎是两个概念,看他的眼睛,深邃的黑色却显得明亮,让你不由得会去猜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条纹的制服整洁非常,每个衣褶都干干净净。用廉价的黑绳绑着一条简单的马尾,带着轻松的笑容。他手上拿着两个磁带,像是在犹豫选哪个。

而他的左脚脚踝,与其他人不同,被锁着一个银色的脚链,延伸到床底某处。长度刚刚好够他站在门前,便不能再迈一步。这是其他人都没有的。这个脚链像一条水生的蛇潜入他的裤脚,盘曲在他大理石般的脚踝上,松松地缠在踝骨沉睡。他走动的时候会上下晃动发出轻微的响声,像赤脚踏在玻璃上破碎的声音。相比起束缚,这更像一种象征。

他表现出来的太过于无害了。路德维希为自己情感上的结论而感到吃惊同时在理性上越发警惕。他见过太多这种表面看起来无害实际上无恶不作的人。

路德维希没有理他,只是站在这里等待一会儿。他并不想牵扯上其他事情,基尔伯特意料之外来得很快,他得想想怎么应付这个来势汹汹的兄长。而且在弗朗西斯身上并没有找到什么重大突破,这让他最终还是陷于困难的处境。这种纠缠不清的选择让路德维希不由得胃里一阵阵疼。

“在做艰难的选择之前,总有一个好办法。”站在玻璃后面的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路德维希说话,“那就是全都不要。”

说着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按开录音机的开关。磁带刺啦刺啦地转动,从里面传出来噪点的杂音,像穿在身上粗糙的布料。随着一声嘹亮的女高音花腔,意大利语的歌词流水般涌出。

“这个方法有的时候很有用,”那人看着视线被吸引过来的路德维希,笑了笑,“至少在我纠结于巴赫还是柴可夫斯基时,意大利歌剧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即使路德维希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那人,但他好像一点也不尴尬,“今夜无人入睡,真是应景,您觉得呢,警官?”

路德维希只是从紧闭的嘴唇间挤出一个短而硬句子“我听不懂。”

“其实我也不太懂。”那人一点也没有被路德维希的语气冒犯的样子,十分大方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十分亲近的笑容,“即使这样也能让人受到触动的,不正是音乐的魅力吗?”

“是么。”路德维希只想结束这个话题,他摁开手机屏幕再次确认了一次时间。

“当然了,警官最近忙着‘雕刻师’的事也没有什么时间欣赏音乐就是了。”那人比较随意地说了一句,像是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背过身去把磁带收回盒子里。

“你说什么!”路德维希一下子警觉起来,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一个在玻璃牢房里的人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别紧张,别紧张,”他连忙摆了摆手,“这样的眼神真吓人,警官。”

他紧接着解释道,“只是警官是从外面来的,大家未免都有点过分关注了。毕竟这个地方,等来一个陌生人可不容易。仔细听的话总能听见只言片语不是吗?”

虽然他说的逻辑都没有问题,但路德维希并不相信,听到不一定要说出来。这是一种直觉上的预感,路德维希相信这个人特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绝对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目的。

“你叫什么?”路德维希板着脸询问道。

“我可不是您审问的对象,警官。”那人勾出一个浅薄的笑容,摊开双手,显得格外无辜,“您都不知道这是哪间房间就决定要问我话吗?”

说完,他就干脆地转过身去,把录音机的音量调大。歌剧的第一段高潮刚好漫过屋顶,是翻滚过云层再坠入悬崖的泪水,只一滴便充盈了整个房间。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路德维希向着栅栏门逼近一步,语气变得不善起来。

房间里的人仿若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中,轻轻闭着眼,指尖随着曲调划过花一样的轨迹,丝毫不理会路德维希。

到这里,路德维希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钓鱼’了。但他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身上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关键。

“贝什米特警官,我记得你会面的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从路德维希身后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

亚瑟不客气地走到路德维希面前,眉头紧皱,对于路德维希不规矩的行为表达着不满。

“抱歉,”路德维希有些着急地问亚瑟“但是请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我想要……”

路德维希还没说完话就被亚瑟伸出的手制止了。亚瑟转头看向房间里的人,深吸一口气,“王耀,你又干了什么?”

王耀依旧沉浸在音乐的波浪中,没有回答亚瑟的问题。

“今夜无人入睡。”亚瑟听了几小节音乐,哼笑一声,“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了。”

亚瑟看了看路德维希,又看了看王耀,“原来如此,倒是挺应景的,你又开始闲得没事干了吗?”

“在这里能有什么事干呢?”王耀终于转过头来回答,沉迷在优美的旋律里让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些湿润。他擦了擦眼角,继续说“在这么个小房间,在亚瑟你的看管下,我能做些什么呢?”

王耀转身的时候,带动着脚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背景音乐中格外突兀。他的语气非常熟捻,像是和老朋友说话的感觉,甚至带着点自嘲的味道。

“行了,不管你说了什么,都老老实实的呆着吧。”亚瑟扯出一个笑来,半是提醒半是威胁的说道:“你总不想再加一些‘装饰’了吧。”

王耀投降似地举起双手,带着点讨饶的表情。亚瑟刷开电梯,带着路德维希转身就走。虽然从牢房的方向看不到电梯,但直到电梯门关闭,路德维希才感觉把王耀的目光切断。

站在电梯里的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路德维希斟酌着开口“感觉,你对这个人感观很好。”

路德维希不知道这对于心理医生来说是否常见,但至少他对于罪犯从来没有这种情绪。

“感观很好?”亚瑟怪笑了一下“看来你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啊,贝什米特警官。当然,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唯一需要知道的是即使是一个资深的医师在他面前都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你不应该贸然向他搭话的。”

“资深的医师包括你么,亚瑟医生?”路德维希像是无心之言,但亚瑟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我是博士(doctor),而不仅仅是医师(doctor)。”亚瑟拖着腔调,缓慢的语气里有着这一种不屑。

路德维希公式化地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别的意思,转移了话题“非常感谢您抽出时间为我安排这一次会面,那么接下来我就先离开了。”

“这倒不着急。”亚瑟笑容加深了几分,“刚刚好我收到了你的兄长基尔伯特的来访,大家见个面吧。”

路德维希维持着冷硬的表情,企图用某种方法婉拒这个建议。但亚瑟显然发现了这点,故意拦在路德维希说话之前,就开口说道“他就在大门口,即使你现在离开也会被撞见的。不如大家都到我的办公室,聊聊?”

路德维希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认命的跟着亚瑟回到主楼顶层的办公室,他有点怀疑亚瑟是在报复他刚刚的质疑。

推开办公室的红木门,就能看见一个坐在沙发上,两条腿翘到桌面,一副大爷模样靠在沙发背上的人。缺少色素的利落短发显出一种透明的白色,散落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他即使是闭目休息他的眉头也紧皱着,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在深邃的眼眶中。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紫红色的眼睛透露出一种锐利的锋芒,莹莹惑惑像是火星的光芒。

“呦!”他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这不是博士嘛,好久不见。”

“基尔伯特,”亚瑟深吸了一口气,“把你的脚从桌子上拿下去,这么多年你还是学不会怎么坐吗?”

基尔伯特完全不为所动,亚瑟也习以为常,只是嫌弃的撇了撇嘴,坐回到扶手椅上。路德维希反而有些踌躇,动了动嘴唇却依旧没有说什么。

“看来你已经认识了本大爷的弟弟了,”基尔伯特炫耀地向亚瑟说道,“怎么样,非常优秀的男子汉吧。”

“是是,”亚瑟无奈地点头,看着在那边尴尬的路德维希非常善解人意的解了围,“基尔伯特部长今天怎么会有时间来这荒郊野岭。”

说到这,基尔伯特坐直了,“啊啊,这不是刚刚知道弟弟他因为之前的案子跑到你这里来了,刚好准备把这个案子回收一下。”

“可现在这是我的小队的案子,我并没有接到通知。”路德维希听出来基尔伯特打算把这个案子从自己手上拿走,不由得着急地开了口。

“所以现在我作为部长通知你啊,”基尔伯特随随便便地挥了一下手,“这个案子案情比较复杂,要重新分配。说起来,亚瑟,我记得……”

眼看这个话题就要被基尔伯特带过去,路德维希又连忙打断,“可这是副局长审批下来的,我现在全权负责它。”

“你还好意思说!”基尔伯特一下子把眼睛瞪了起来,“我让你不要再去管这个案子,结果你瞒着我,转头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那个没用的副局长签了字。不过算了,现在开始就停下吧。”

“为什么?”路德维希努力抗争着,“是我们小队先发现的,而且按照规则,这种重大案件也应该划归到我们小队,为什么不让我调查?”

“因为你现在能力不够。”基尔伯特一脸严肃地说道,但他又觉得这句话说得太重了,于是缓和了语气,“这个案子牵扯到两年前的问题,案情太过复杂,对于你来说也太过危险了。”

“雕刻师的案子已经被搬到教材上两年了,几乎每个FBI成员都翻过这个档案。如果重案调查组都没有能力调查的话,我不知道还有谁能负责。”路德维希也尽量向基尔伯特解释,但他生硬的语气却让这话听起来像是挑衅。

“我不是说重案调查组没有能力,”基尔伯特依旧冷静,说出来的话甚至有些冷酷“我是说你没有能力。你的经验还不足以处理它。”

就在办公室里空气开始紧张的时候,传来几声敲门声。一直在旁边支着脑袋看戏的亚瑟这时才开口,“请进。”

进门的是一位体态微微发福的医生,一手拿着档案袋,一手用手帕擦着鼻尖上的汗水,急急忙忙地闯进屋内。

“抱歉,柯克兰先生,这是您要的一级被监管人员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档案。”那人双手把档案递给亚瑟。

亚瑟随手接过来,随口道,“不用抱歉,布莱克医生,如果你再晚来一分钟才真正应该为迟到道歉。顺便我想问你一下,上周日你为什么会到侧楼的地下二层去?”

“呃——”布莱克医生整了整眼镜,舔了舔嘴唇,解释道“我有一个研究数据需要确认一下,这应该不违反规则吧。”

“当然当然,”亚瑟笑了笑,轻轻地摆了摆手,“你作为主任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我记得最里面的房间并不在你的研究范围吧。”

“啊,那个房间,那个中文房间(Chinese room),是的是的。”布莱克医生又用手帕擦了一下额头,“啊不,我是说那个房间的确不是我的研究范围,但是我只是出于好奇观察了一下,只是几句话。您知道的,我们都知道那是您这两年的‘课题’,所以都比较好奇。”

他说话说得很小心,他那苔藓一样的舌头笨拙地挪动,每个词都含混在一起。只有着重说的‘课题’这个词清楚得就像他秃顶的脑袋一样油滑。

亚瑟轻慢地抬起头,语气不善地说道:“好奇心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好品质,尤其是我们这些和精神疾病打交道的人,总要小心不要过界。而界限很明确,除了我和我直接同意的人以外,任何人不可以到那个房间去见那个在我名下的人。只要不是金鱼的脑子,我想,这句话应该是听得懂记得住的,布莱克先生。”

亚瑟说的是一句陈述句,丝毫没有给对方留不同意见的余地。布莱克医生只好喃喃地点点头,脸涨得通红。

“好了,布莱克医生,麻烦你跑一趟。祝你接下来工作顺利。”亚瑟用他特有的说话方式下了逐客令,布莱克医生又擦着汗离开了。

“你说话的方式还是那么让人不舒服。”基尔伯特咧了咧嘴,像是想起了之前两人合作时亚瑟毒舌的场景,“不过,至少比之前要善良多了。”

这些话除了没有脏字,哪里都跟善良不沾边。路德维希莫名对之前在这两个人手底下干活的人感到悲哀:这两个人的舌头都是带着毒液的。

“一个能力配不上野心的,满脑子白日梦的家伙。”亚瑟把档案袋的密封线绕开,微微扫了一眼内容,“让你们看笑话了。”

被这么一打断,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也没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路德维希想了想,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不是重案调查组,又有谁能负责呢?”

基尔伯特沉默了一会儿,“我。我会重新抽调人手组成一个小组专门负责这个案子。”

“两年前雕刻师的案子就是由我负责,现在由我负责也是顺理成章。”基尔伯特两手紧扣在一起,圆润的指甲掐在肉里,“雕刻师的案子都十分残忍,而且非常危险,经常和警方玩猫和老鼠的游戏。这不是你现在能负责得了的。”

“当年你能负责,我也能负责。”路德维希寸步不让。他觉得基尔伯特有点过度担心了,“我觉得当年雕刻师的案子对你影响有点大,这让你不能客观的看待这个案子。”

“是你太小看这个案子了!太小看雕刻师了!”基尔伯特皱着眉头,脑袋抵在手上,低吼道,“你这种态度只会有危险的。”

“冷静点,基尔伯特。”亚瑟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你这么说话是没有意义的。”

基尔伯特深吸一口气把脸埋在手上里,然后再抬起头来,他看起来平静下来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亚瑟继续说道,“说说那个刚发生的案子吧,这不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吗?确认是否是雕刻师的模仿者。”

“也有可能是雕刻师。”基尔伯特挑出亚瑟话语里的陷阱。

“虽然你还有疑惑。”亚瑟双手相叠的放在樱桃木的桌面上,“但你这么多年在外面如此费劲也找不到雕刻师的原因就是他已经在我的注视之下了。”

基尔伯特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流露出来的红色深邃得不可思议,“你对于这件事真是毫无理由的偏执。”

“可是弗朗西斯的案子里的确有一些疑点吧。”路德维希忽然开口,“他最后的作案手法和雕刻师的极端的理智的手法有所区别吧。而现在出现的另一个罪犯,他的手法在更符合之前对雕刻师的侧写。”

“我假设你是看得懂侧写的话,而且还是能够向我解释我所写的侧写的意思的话。”亚瑟微微扬起下巴,“那应该知道文件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其犯罪行为会向形式化转变,脱离理性的控制而逐渐增加冒险行为,甚至他会为了满足内心的刺激开始更为危险的游戏。’最后一个‘死亡’就是他的游戏的开始,他要和警方,和公共权力玩游戏。当然,他玩儿脱了。”

“我以为‘更为危险的游戏’指的是更多受害人和更长的犯罪周期。”路德维希皱起眉头,“连环杀手最终都会走到这一步,除非入狱或者死亡,谁也阻止不了他们。”

“但是他是‘雕刻师’。”亚瑟假笑了一下,说不上来的讽刺、不屑和厌恶,“对于他来说,杀人的乐趣从来不是数量或者是施虐程度的问题,他要完成令自己满意的作品。我追捕他三年,面对面研究他两年多,他先是一个精神变态,再是一个连环杀手。”

察觉到路德维希有点不赞同的微表情,亚瑟一歪头,挑起眉毛,“如果你有什么更为专业的解释,你可以坐在这个位子上和我讨论一下。”

路德维希听的明白,刨除亚瑟讽刺的语言,亚瑟似乎非常认定弗朗西斯的确是雕刻师。

“但是刨去你说的那句侧写,现在发生的这个案件也非常符合你的侧写。”这时候基尔伯特说话了,他把自己身旁的一个薄薄的档案袋扔到亚瑟桌子上,“改改你的臭毛病吧,都已经要无纸化办公了,你还有着只愿意读纸质文档的臭讲究。”

路德维希其实想说一句这样把文档给别人看是不合规矩的,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出声。

“改改你这不修边幅的臭毛病吧,”亚瑟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把东西递到别人手里才是一个文明人该做的事。”

亚瑟从收纳盒里拿出裁纸刀把封条切开,把几张薄薄的纸抽了出来,快速移动的眼睛将每个字都掠进视网膜。

同时,基尔伯特也难得认真的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前天在市郊,巡逻警察在公路旁的开阔地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不,是一些尸体。”

“希望法医数得清是几只手几个头,而不是用‘一些’这种词。”亚瑟对于基尔伯特的量词的模糊使用表示不屑。

“你之后会明白我为什么用‘一些’这个词的。”基尔伯特会想起那个画面面色就有些青铁,“这次雕刻师——好吧,‘疑似’雕刻师的犯人——他直接在野外作案。这一次,他从喉管开始,像拉拉锁一样把被害人打开到腹部。而被害人的四肢被捆绑在身后。当然,他像惯例一样发挥了自己的‘艺术细胞’,按照肌肉的纹理做了花纹的切片,还把血迹清理了。”

“雕刻师的特色之一。”亚瑟冷笑了一下,“你就因为这个认为他是雕刻师了?”

“在受害人的胸腔和腹腔里,不止有被害人自己的器官。两个人的心脏和肺,三个人的肝脏和肠道。”基尔伯特不搭理亚瑟的随口嘲讽,“完全像往里塞东西一样填满,每个器官上都被利器切割的伤口。另外,他还在被害人周围摆了一些手,搭在被害人被打开的腹腔上。大概四只手但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的,指纹都被他用酸腐蚀了,暂时确定不了被害人身份。”

“他还做了什么。”亚瑟说得十分肯定。雕刻师的作案复杂而精密,绝对不是单纯的简单作案。

基尔伯特犹豫了一下,但是路德维希愤怒地接着说道:“他在被害人还活着的时候就把这些器官塞了进去,并且在上面撒了营养料,所以……”

“大自然发挥了它的伟力,我想各种昆虫动物分解者们饱餐了一顿。”路德维希说不下去的时候,亚瑟冷硬地接口,“作为小费,他们帮凶手消除了很多证据痕迹,但我们也能根据这个来推测死亡时间。啧,真是无情的大自然,它知道一切又只以沉默对人,毫不关心在它身上发生的一切戏剧。”

路德维希因为亚瑟的用语而深吸一口气来平复心情,基尔伯特倒是接受正常,这是亚瑟在做侧写的状态,共情让他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向凶手靠拢,以此勾勒罪犯心理画像。

“你们还发现了什么实物证据。”亚瑟闭上双眼,声音低沉得像在梦呓。

“一把与之前发现的雕刻师的一柄刀具配套的另一把刀。”基尔伯特知无不言,然后静静地等待亚瑟的结果。

不过一会儿,亚瑟忽然长长呼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眼神望向天花板。他一只手捏着鼻梁,烦躁地摇了摇头,

“啊,这个世界罪恶的传递甚至不需要火炬。”


恭喜王老板获得几句台词的出场

今夜无人入睡:意大利歌剧《图兰朵》唱段,图兰朵发动全城想要找到鞑靼王子的名字的部分

想不到吧,王老板早就被关起来了,哈哈哈

小黑屋,脚链,不准人探视,啧啧,越想越糟糕(金屋藏娇?

想不到啊,亚瑟,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描写还有那里过度了,球球不要屏蔽了

感谢各位阅读到这里,留下评论红心就是对我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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